虫晚上要学钢琴，就在马上要出门的时候，虫说要臭臭，然后一二三四五的等了好久好久，马想，这下迟到得厉害了。马和虫到琴行时，已经超出上课时间快十分钟了，但是老师竟然还在上课。二十分钟过去了，老师还在里面，马偷瞄了无数眼，小朋友已经站起来了，老师在和娃她爹聊;二十五分钟时，娃她娘来了;三十分钟过去了，还在聊……

终于，轮到虫了，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虫一进去就被老师给扯住了，马当时就吓了一跳，老师面红耳赤，拉着虫很迫切的样子，老师说，虫，老师要考考你。马想，额，考什么啊啊啊，马明显比虫紧张多了。老师说，虫虫你能不能从1一直唱上去。虫很顺的就唱上去了，马想这个问题明显只是菜前小吃，后面应该是正题了。老师又说，那你能不能反过来唱，从7唱下来。虫继续很顺的完成了。老师再说，那你能不能再唱下去呢，低音1向下。虫压着嗓子，努力完成了。

老师长叹一声，马似乎能听到老师心的破裂声，老师用很纠结很困惑很难以名其状的表情和声音说，这是为什么呢?

马后来明白了，原来上一个小朋友已经读小学二年级了，学钢琴时间比虫少一点，可是还在第一本那里挣扎。她的问题在于所有的音阶唱出来都没有音高，而且更晕的是反过来就不会唱了。小朋友的爸爸妈妈认为是老师教育方法的问题，认为老师在教钢琴前应该先教视唱。老师明显被小朋友的爸妈给折腾的有点晕了，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和不自信。马很严肃的告诉可怜的老师，那个小朋友只是个例，没听说教钢琴要先教视唱的，在学钢琴的过程中慢慢去接受音准和音高才是正道。

老师觉得虫现在和以前相比，接受的速度直线下降，没有以前那么快那么准了。老师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教法上出了问题，马看着老师，心想，那孩子她爹妈肯定给老师下了很重的药，可怜的老师啊，现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了。

马告诉老师，虫练琴的时间反而比以前多了，但是质量却整体下降的原因很简单。以前只是右手，左手比较简单。现在右手旋律复杂了，而且涉及到两个八度，左手又加了进来，两只手本来就不是同向弹奏，再加上五线谱的认知上，低音谱号和高音谱号有冲突，所以出现混淆很正常的。马说，这是必经的一个阶段，区别只是在于每个小朋友在这个阶段呆的时间长短问题了。

老师听了很认真的说，我晚上要先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妈妈，当时我是怎么过这关的。

马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好象是专家了，呼呼。

马想啊，当孩子她娘真不容易，活活磨成了一个专家了。马又想，我们国家的政策真是不对啊，结婚真应该在高中结的，然后带孩子高考，看着孩子，高考完全是小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