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评价
《牛津音乐大词典》评说
根据所有可靠记载,李斯特即使不是唯一最伟大的、也堪称是顶尖的钢琴家之一。其创作当时未受人赏识。然而今天已被公认为上乘之作,不仅因作品本身的价值,也因它们对瓦格纳、理查·施特劳斯以及后世作曲家们不可磨灭的影响。他的钢琴曲独树一帜,交响诗则开拓了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交响曲光彩逼人、想像丰富,宗教作品动人心弦且具前瞻性,歌曲也格调甚高。李斯特一直是音乐界一位浪漫的谜一样人物,是天才而不乏狡黠机智,是炫技家同时也具表演天份。为人慷慨,提携同僚兴后进。魏玛时期对瓦格纳的支持,以及后来对勃拉姆斯和舒曼的大力提倡,导致十九世纪音乐的派系分裂,对艺术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保罗·亨利·朗(美国音乐学者)评说
在近代音乐史上,李斯特占着独特的地位。很多我们在和声、配器和形式结构方面的成就都是从他那好学深思的精神中发源的。对于一切有价值的事业他都慷慨地予以支持,即使他的艺术爱好和他的被保护人的爱好不相符合时,也不例外。他的灿烂的演奏家生活,他的浪漫主义的恋爱故事,他的宗教信仰,他的光彩夺目的文字著作,这一切都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人格,使人们不论在他的为人方面和作为一个艺术家方面,都很难作出明确的描绘。他的生活的悲剧,他之所以没有能够成为十九世纪音乐的救星,从而也没有能够成为近代音乐的救星——以他的巨大的天才和无比的独创精神而论,他是有这种资格的——是因为他一直没有丢下早期背上的包袱。那时他是钢琴巨匠,非凡的钢琴演奏家,文明世界的听众拜倒在他的脚下。但是实际上,是他成了听众的奴隶。瓦格纳曾说:“如果他不是一个名人,或者不如这样说,如果人们不是让他出了名,他可能而且应该是一个自由的艺术家,一个小小的神,而不至于沦为最愚蠢的人们——专捧技巧的听众的奴隶。这些听众不惜任何代价地向他索取惊人的表演和愚蠢的把戏,他给了他们想要的。”李斯特早期的一些钢琴改编曲只是为了显示近代的钢琴可以和管弦乐队相匹敌,这是浪漫主义者追求诸艺术的联合的一个典型的标志,但听众和评论家把这些作品当作了李斯特的创作想像力的典型产物。这是一个悲剧,因为正是它们受到的欢迎助长了李斯特内在浮夸的倾向。技巧卓越的艺术家和他的乐器之间的神秘关系,是浪漫主义的又一特点。李斯特把钢琴看作他自身存在的一部分,这位青年浪漫主义者发誓说“只有在我做到我一切可能做到的,得到一切我可能得到的以后,我才放弃对于钢琴演奏发展的钻研。”曾有过这样的时刻,他感觉到“也许我是上了那把我紧紧捆在钢琴上的神秘力量的当了。”可是,这时刻的到来好像太迟了。由于旅行过多,受到平均化的影响,导致他在旋律上的折衷性质和演奏炫技巨匠的夸张辞令、反复、惊叹、呼喊。作为世界音乐的保护人,他不得不拼命工作。钢琴家、作曲家、指挥家、教师、哲学家、音乐学院院长以及僧侣等多种活动,所有这一切都妨碍了他的艺术达到成熟所需要的平静。因此,他的作品参差不齐,伟大的作品很容易为许多应时之作所掩盖。但是,即使在其最薄弱的篇页里,他也能用少量的笔触勾画出一个情景或一种性格。这种非凡的才能令人迷惑,而在表情的丰富和基本音乐品质的创新方面,他很少失手。他可以变得嘈杂、浮夸,甚至濒于粗俗,但本质上永远具有“音乐性”。在李斯特的花园中,我们看到许多高贵的植物,残酷的环境阻碍了它们,使它们未能百花怒放;然而,其中有许多尽管没有开花,却没有一株不是深深扎下了根的。
保罗·朗多尔米(法国音乐学者)评说
人们对于李斯特的作品,兴趣不断增长。我们看到这个大胆的革新者,在十九世纪的音乐史上,取得了日益重要的地位。他的作品当然也有缺点,人们可以批评他有时应用了平庸的主题,同时在发展上也是松懈空洞。然而,即使在他最不平衡的作品中,人们总可以发现充满火样的热情、活力和大量细腻的创新手法,或是表现在和声上,或是在配器上,甚至是在旋律上。这些特点都直接影响了瓦格纳,并且或多或少地更远的人物:俄罗斯印象派们和德彪西。但李斯特令人联想到的主要是瓦格纳。人们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李斯特的发明在先,瓦格纳就没有任何的创造。瓦格纳的全部风格在李斯特的作品中已具雏形。但是李斯特所具备的是过多的即兴创作能力,而只有瓦格纳那样天才的力量和意志,才能用这些尚未使用过的音乐语言素材,谱写出完善的篇章,他那经过深思熟虑的严密的构思,为他提供了取之不竭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