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相助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塞尔金原本有机会前往巴黎拜师菲利浦并担任路斯的妻子阿特曼演出舞蹈时的伴奏,但塞尔金竟错过那班前往巴黎的火车。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事后塞尔金遇到了小提琴家布许。布许听过塞尔金演出后,便问后者是否有意与他一同前往柏林,他可以引介塞尔金向布梭尼学琴。塞尔金很高兴地答应了,而布许以超乎寻常的慷慨,替塞尔金解决物质困境。布许不只买给塞尔金前往柏林的火车票,还带他到自己家住。事实上,我们可以说布许收养了塞尔金,而塞尔金更在后来迎娶布许的女儿伊琳娜为妻,正式成为布许的“半子”。
塞尔金是找到了布梭尼,可是布梭尼认为塞尔金已过了做正式学徒的年龄,风格已成,而且认为塞尔金的演奏太干净,踏板用得太少。塞尔金在没有固定老师的情况下,一方面展开自己的演奏事业,一方面参加布许等人的室内乐演出。结果反倒是布许和他的友人成为影响塞尔金艺术的主要影响力。他们交替各种演奏组合,演出室内乐中的精华之作,而且对作品都是熟练到能背谱演奏;演出型式扩展到协奏曲时,他们彼此交换心得,探讨如何把演奏室内乐的美学观点,扩展到演出大编制作品上。塞尔金和布许一同切磋琢磨,最后也果然得到相辅相成的结果。
别有风格
音乐界在二、三零年代不乏钢琴大师,但是对音乐的品味却急速变化。典雅的传统维也纳风传承者如绍尔、达贝特,甚至当时还在世的李斯特、莱彻帝茨基诸弟子,在后起之秀不断提高的技术水平挑战之下,很快就显得过气而被淘汰。这个新趋势的主要幕后推手之一就是霍洛维兹。塞尔金有次在艺术赞助家弗朗西斯可·封·门德尔松家听过霍洛维兹弹奏的肖邦第一号叙事曲后,深感未来的音乐领域光有“音乐性”和“内涵”是不够的,技巧更是一项重要因素。所以虽然塞尔金已有自己的成熟音乐风格,但仍发愿要努力不懈的苦练。这次和霍洛维兹的交会带给塞尔金一些良性影响,让塞尔金对钢琴硬功底有更高标准酌认知,但并没有带给他名家大师用华采安可曲夸耀炫技的习性。
塞尔金在技巧上的勤于琢磨,使他的演奏风格和曲目显现出一些特别而有趣的倾向。例如在演奏肖邦时,塞尔金宁可演奏一整套的练习曲。他终生喜爱里格的作品,尤其专精于他的协奏曲和《巴哈》和《泰勒曼》两部变奏曲。绚丽浮华的李斯特《光辉时代》、《勇气塔朗泰拉》变成他专精的炫技作品。塞尔金解释说这部作品的目的是用来“震撼听众”的。虽然塞尔金在现代技法上相当杰出,但晚期偶尔会背弃他的新世纪音乐训练,而采用左手速度略稍超前右手的处理法,有点像前朝莱彻帝茨基学派之风,而不再是百分之百的“现代”钢琴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