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人问起,音乐带给我们是什么样的感受,结果大多数人的回答是“快乐”。然而哲学道理告诉我们却是:“悲哀才是快乐的本质。”按照这种说法,我们不能不提出个疑问:“音乐到底是折磨着我们,还在安慰着我们。”
当港台音乐第一次象小潮水一般的涌进我们的耳朵时,我们还没建立起有效的防御的堤防,耳朵就一下子失去了“标准音高”。好在时间一直是向前走的。然而随后到来的巨浪淘沙,倾城似的淹没我们于音海乐潮中,你怎能选择,也无力反抗,只能随之飘泊。
在港台唱片工业的巨大噪杂声中,几句最响亮、最刺耳的“新偶像',“新玉女”的口号,就把我们及我们的兄弟姐妹颠覆的不成样子。当口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才恍过神来,我们与生俱来的对音乐的那点可怜的崇拜的心,己被变成制造明星,制造时尚和倾销音乐赝品的零售商店了。
市场对音乐虽然没有明确提出具体要求,但它有自己更为精明。功利的利益原则。有一整套不容藐视的游戏的原则。违背了这一规律的音乐家,不管多有才华、有公认的艺术天赋,都可能被排斥在音乐的舞台之外。然而失去了市场,便意味着失去了创作的权利,而被剥夺了创作权利,便意味着音乐生命的结束。
面对音乐和市场的双重压力下,于是送传到我们这里的音乐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呢?是满天纷飞的“滥情”和没有丝毫文化逻辑,不负责任低级趣味之作。讲真情当然好,但“情”字一碰到“滥”字,怕是什么情,都会变味的。
正是到处充斥着这样的音乐,影响了我们对纯正音乐的判断。而对音乐的解释权,并不在我们于中,其实潜在的体现在主导音乐集团的说语权中。
看看,凡是征服了千百万听者心灵的音乐,都是具有个性的气质、性格、审美意识及其情感倾向淋漓尽致的集中表现的作品。而这种个人性的思想倾向和鲜明的艺术追求,又是对本民族思想的追求和审美“极限”所发起的冲击和超越。当这种冲击和超越变成成熟的现实时,它才具有音乐经典的意义。
很明显,我们要的音乐是,不远离、不近身、不虚无飘渺,是人性的。然而这样纯正的音乐,在我们身上滑落了,实际是在时代的身上滑落的,现在再谈及音乐,已不是折磨与安慰,分离与碎片的观念,而是我们这一代就没有听到真正的这样的音乐的一个苦果,我们将一生部会为此感到遗憾。
无论我们迎来的是怎样的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我们都个再会有关于音乐的想象梦想,我们错过音乐也就错过个个性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