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牙,名瑞,伯牙是他的字,春秋战国时代楚国郢都(今湖北荆州)人。他虽为楚人,却任职晋国上大夫,且精通琴艺。俞伯牙抚琴遇知音就是他在探亲回国途中发生的故事。这个故事最早是从民间口头流传下来的,历史上并无确切记载。在古籍中,战国郑人列御寇著《列子》一书中有关于俞伯牙抚琴的民间故事。
俞伯牙,春秋时代的琴师。既是弹琴能手,又是作曲家,故被人尊为“琴仙”。《荀子?劝学篇》中曾讲“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科”,可见他弹琴技术之高超。《吕氏春秋·本味篇》即有伯牙鼓琴遇知音,钟子期领会琴曲志在高山、流水的故事。《琴操》记载:伯牙学琴三年不成,他的老师成连把他带到东海蓬莱山去听海水澎湃、群鸟悲鸣之音,于是他有感而作《水仙操》。现在的琴曲《高山》《流水》和《水仙操》都是传说中伯牙的作品。后人以伯牙摔琴谢知音的故事为题材还创作了琴歌《伯牙吊子期》。现在人们所能见到的版本出自明代文学家冯梦龙、凌蒙初编著的“三言”、“二拍”(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和《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明朝末年,抱翁老人在“三言”、“二拍”的基础上,又通过精选出版了一部古典白话短篇小说集——《今古奇观》,其十九卷《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即详说了此事,至此300多年来一直流传至今。
俞伯牙从小就酷爱音乐,他的老师成连曾带着他到东海的蓬莱山,领略大自然的壮美神奇,使他从中悟出了音乐的真谛。他弹起琴来,琴声优美动听,犹如高山流水一般。虽然,有许多人赞美他的琴艺,但他却认为一直没有遇到真正能听懂他琴声的人。他一直在寻觅自己的知音。
有一年,俞伯牙奉晋王之命出使楚国。八月十五那天,他乘船来到了汉阳江口。遇风浪,停泊在一座小山下。晚上,风浪渐渐平息了下来,云开月出,景色十分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伯牙琴兴大发,拿出随身带来的琴,专心致志地弹了起来。他弹了一曲又一曲,正当他完全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之中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人在岸边一动不动地站着。伯牙吃了一惊,手下用力,“啪”的一声,琴弦被拨断了一根。伯牙正在猜测岸边的人为何而来,就听到那个人大声地对他说:“先生,您不要疑心,我是个打柴的,回家晚了,走到这里听到您在弹琴,觉得琴声绝妙,不由得站在这里听了起来。”
俞伯牙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个人身旁放着一担干柴,果然是个打柴的人。伯牙心想:一个打柴的樵夫,怎么会听懂我的琴呢?于是他就问:“你既然懂得琴声,那就请你说说看,我弹的是一首什么曲子?”听了伯牙的问话,那打柴的人笑着回答:“先生,您刚才弹的是孔子赞叹弟子颜回的曲谱,只可惜,您弹到第四句的时候,琴弦断了。”打柴人的回答一点不错,伯牙不禁大喜,忙邀请他上船来细谈。那打柴人看到伯牙弹的琴,便说:“这是瑶琴!相传是伏羲氏造的。”接着他又把这瑶琴的来历说了出来。听了打柴人的这番讲述,伯牙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接着伯牙又为打柴人弹了几曲,请他辨识其中之意。当他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打柴人说:“这琴声,表达了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打柴人说:“这后弹的琴声,表达的是无尽的流水。”
俞伯牙听了不禁惊喜万分,自己用琴声表达的心意,过去没人能听得懂,而眼前的这个樵夫,竟然听得明明白白。没想到,在这野岭之下,竟遇到自己久久寻觅不到的知音,于是他问明打柴人名叫钟子期,和他喝起酒来。俩人越谈越投机,相见恨晚,结拜为兄弟。约定来年的中秋再到这里相会。
和钟子期洒泪而别后第二年中秋,伯牙如约来到了汉阳江口,可是他等啊等啊,怎么也不见钟子期来赴约,于是他便弹起琴来召唤这位知音,可是又过了好久,还是不见人来。第二天,伯牙向一位老人打听钟子期的下落,老人告诉他,钟子期已不幸染病去世了。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要把坟墓修在江边,到八月十五相会时,好听伯牙的琴声。听了老人的话,伯牙万分悲痛,他来到钟子期的坟前,凄楚地弹起了古曲《高山流水》。弹罢,他挑断了琴弦,长叹了一声,把心爱的瑶琴在青石上摔了个粉碎。他悲伤地说:唯一的知音已不在人世了,这琴还弹给谁听呢?”两位“知音”的友谊感动了后人,人们在他们相遇的地方,筑起了一座古琴台。直至今天,人们还常用“知音”来形容朋友之间的情谊。两人千古传诵的诗篇: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古人常以琴瑟比喻夫妻关系,所以将妻故再娶称“续弦”。相传春秋时,俞伯牙善鼓琴,他的妻子很赞赏他的琴技,常让俞伯牙弹给她听。后来俞伯牙的妻子得了重病,俞伯牙请医熬药精心地侍奉,可总不见效。俞伯牙常为此焦急忧虑,便无心思弹琴了。妻子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可有一天,妻子突然感到身体好多了,精神也好了,就让丈夫给她弹琴。俞伯牙忙取琴调弦,“铮铮淙淙”地弹奏起来,好让病中的妻子从美妙的琴声中得到欢快和慰藉。他不顾劳累,弹了一曲又一曲,当他弹得雅兴正浓时,突然“崩”一声,琴弦断为两截。就在这当儿,妻子也不呻吟了。俞伯牙丢下拔子,急忙到床前一看,妻子已经咽气了。伯牙抱头痛哭了一阵后,就招呼家人料理后事。从此再不弹琴了。一年后,有个亲戚从外地给伯牙说了一个女人。因俞伯牙与其妻感情很深,本不打算再娶了,可经不住众人的劝说,只好勉强答应先去女方家相看后再定。因俞伯牙人品好有才气,家境也不错,女方一看就相中了。但她提出一个条件,要亲耳聆听俞伯牙鼓琴,而后再定亲。俞伯牙也看中了女方,虽还在怀念故妻,但他又一想:人死不能复生,便回家把搁放了一年多的琴取来,拆去一直没心思接的断弦,续了一根新弦后,在众人面前弹奏起来。一曲曲悠扬动听的雅韵,一会儿如高山流水,一会儿如碧空飞云,真是出神入化,一派仙乐。大家听得似痴如呆,琴声停后好一阵才醒转,接着就是一阵喝彩声,就连一向拘谨的闺秀也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当下就答应了这门婚事。这个故事很快在民间传开了,后来人们便把妻死后再娶比作“续弦”。
俞伯牙抚琴遇知音遗址现存争议的有两处:一处是武汉市汉阳区月湖湖畔的伯牙琴台(又称古琴台),一处是石首市调关镇境内的调弦口。汉阳古琴台始建于清嘉庆年间,抗日战争时期毁于炮火,解放后又重修。调关古调弦亭建于宋朝,由于年久失修毁于民国,后一直未予修复。通过对文化典籍及现有遗迹进行考证,认为调关一说远胜于汉阳古琴台一说,其理由如下:
一曰有史可查。据史家考证,“调弦”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是出自古“调弦河”一名。西晋太康元年(公元280年),驻襄阳镇南大将军杜预为漕运而下令在此开河,因河口位于相传俞伯牙当年调弦抚琴遇知音之地,始名调弦河。此名至今已有1700多年之久。清朝干隆丙辰年编《石首县志》云:俞伯牙从楚都东下,停舟鼓琴于此,弦渐而调之,因以得名。此处为荆江穴口之一,故又称调弦口。咸丰乙卯年(公元1855年),官府在此设巡检司,置水路关卡,故又名调关。明朝著名文人张璧(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王启茂、张汉、张维、李永忠、李宗瀚及清朝文人墨客卫嘉、王承禹、汪一元等均先后以《调弦亭》为题赋诗作词,其作品一直流传至今。其中尤以王承禹《调弦亭》一诗广为传诵,现今刻于调弦口雕像石座上。王承禹咏叹:“昔年高山流水意,此日清风朗玉亭。有客雅能传古调,不知曾得子期听。”(原载清康熙十一年《石首县志》)而汉阳古琴台却几乎没有这样久远且具有重大影响的诗句。所建古琴台也比调弦河得名晚700多年之久。这就可以看出,早在1700多年前,古人就已确认调弦口是俞伯牙当年抚琴遇知音之地,此说比汉阳古琴台还要早数百年,人们有什么理由再否认俞伯牙“调弦口抚琴遇知音”一说呢?
二曰有迹可寻。调关一带除有“调弦口”一名外,还有《今古奇观》中《俞伯牙摔琴谢知音》一文中所提到的马鞍山、摔琴台、伯牙口(山谷)等地名。相传俞伯牙当年抚琴遇知音钟子期之后的第二年,又在望月之夜再回故地寻访钟子期,遗憾的是却发现故人未能前来履约。第二天,俞伯牙在一山谷中巧遇钟子期之父钟老伯,才得知钟子期已经仙逝的噩耗。于是俞伯牙悲痛万分,继而在一巨石上悲愤地摔碎了瑶琴,再哭拜于地悼念故人。俞伯牙长叹道:“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后来人们便把俞伯牙当年走过的山口命名为“伯牙口”(调关镇今有伯牙口村),把摔碎瑶琴的巨石称为“摔琴台”,而钟子期的坟冢之地“马鞍山”也一直流传了下来。记者在实地看到,“伯牙口”位于湘鄂交界处的群山之中,山谷中的“摔琴台”耸立在半山腰。“摔琴台”一面连接山坡,其余三面是悬崖,面积如一张八仙桌大小,台上可坐4人。据此推测,俞伯牙当年悲愤至极在此摔琴是完全有可能的。而汉阳“古琴台”现仅存一个地名,俞伯牙当年寻访钟子期的山口究竟在何处却根本没有佐证,且人们还说“古琴台”是俞伯牙当年鼓琴之地,然实则俞伯牙当年鼓琴的地方是在水上船舱内(樵夫钟子期在岸上),这不是明显自相矛盾吗?按民间说法,世上压根儿就只有“摔琴台”而没有“古(鼓)琴台”。然汉阳说论者却搬出“古琴台”,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三曰有物可证。1998年10月,桃花山镇(马鞍山地区)出土了一件震惊世人的历史文物——博钟,这件稀世之物何以沦落至此,引起了人们的种种猜测。有人认为,此钟或许就是钟氏家族的遗物。其理由如下:桃花山一带是古楚国之地,且离郢都(荆州纪南城)不远。楚国是著名的音乐舞蹈之邦,尚钟之风,于楚为烈。楚国的王公贵族,大都以随葬钟乐器皿来炫耀自己的身世,这从传世和出土的楚钟数量之多且质量之优即可得到证明。春秋晚期,楚王有“九龙之钟”,博钟就在其列。据《淮南子·秦族训》记载,公元前506年,吴师入郢都,“烧高府之粟,破九龙之钟。”另外,楚人尚钟,还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即让司乐之官都以“钟”为姓氏。古文献所记载以钟为姓氏的著名楚人共有三位,即钟仪、钟建、钟子期。钟子期此人是否乐尹,史书并无明确记载,但从历史传说来看,他或许是一位隐居田园的乐尹(一般的平民百姓是听不懂俞伯牙琴声的)。而今距桃花山仅数公里之遥的调关古镇,相传说是音乐名家俞伯牙调弦遇知音钟子期之地,“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传说在这一带民间广为流传,代代不息,难道这是一种历史的巧合吗?既使人们现在不能推断博钟就是钟子期的遗物,但人们至少可以说调关一带在古代确有钟氏家族在此居住过,那名贵的博钟就是他们的祖传之宝。而汉阳“古琴台”地区呢,还只停留在传说中的故事上而已。
四曰有口皆碑。俞伯牙调弦口遇知音的传说在当地已经流传很久,迄今无论你遇到哪一位调关人,他们都会津津乐道地向人们讲述这个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故事。调关镇老人李必汉说:既然相传俞伯牙当年“自楚都东下”不久即因避风雨而泊舟山崖之下,那么这个地点只有调弦口一带最为合适(汉阳距荆州远矣,不可能短时间抵达)。况且调关在江南,而汉阳却在江北,从水流和穴口地点看,泊舟南岸比泊舟北岸更容易且更能抗风雨,因此汉阳说是站不住脚的。李必汉老人还对调关镇政府竖立雕像一事十分拥护,他希望镇政府以此为起点打好旅游牌,促进本地经济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