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是传统的民族乐器,经过千百年来的传承,不断的改进和完善,演化为目前这种结构形态。根据其结构特点所形成的现代二胡演奏技法,使二胡具有了丰富的表现力,在独奏、伴奏、民乐合奏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已成为民乐家族中不可缺少的弓弦乐器。
关于二胡的结构,许多人认为是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但在网间,也时而见到不同的看法。如何看待二胡结构的科学性、合理性,以及二胡结构的特点、优点和局限性,是大家所关注的问题。本文就以上问题,根据自己的理解谈一点看法,仅供参考。
一、二胡结构的分析
二胡的结构可分解为以下三个部分:
1、摩擦振动部分。由琴弓、琴弦、琴码组成。琴弓摩擦内、外弦使琴弦产生振动。其振动波是通过琴码传导到发音部分,因此,琴码对振动波的传导具有重要作用,是振动波输入与输出的咽喉要道。琴弦的振动是靠运弓的技巧和按弦的配合来控制的,而振动波的传导效率则取决于琴码的品质。对琴码的要求是:应具有很高的音波传导系数及很低的传输损耗率;对杂波有较好的过滤性能;对音色有较好的调整作用。
2、发音共鸣部分。由琴皮、琴筒和音窗组成。琴皮指蟒皮,是二胡的发音元件。其作用是将琴码传导过来的振动波,在皮膜上产生较大面积的振动,引起周围空气的振动,转换成声波发出声音。琴皮皮膜的品质对二胡的音质和音色的形成,具有关键性的作用。琴筒是二胡的共鸣腔体,对皮膜发出的声音产生共鸣,具有改善音色、放大音量的作用。琴筒后部的音窗,雕刻成栅栏状,其空格面积大约占75%左右。音窗的栅栏对声音的输出有一定的阻隔作用,能过滤掉部分不规则的谐音。
3、支撑固定部分。包括琴身琴头、琴轴、千斤、琴托。琴身是二胡的脊骨,支撑着二胡的整个系统。琴头有各种形态,主要起整体协调美观的作用。琴轴、千斤用以固定琴弦,确定空弦音高位置。琴托是稳定琴身、便于停靠在下腹部及腿根部位的配件,同时还有固定琴弦的作用。
以上部分,有机地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二胡系统,这个系统具有拉弦乐器所具有的全部功能。这种结构形式,也形成了中国传统民族乐器所独有的特色。
二、二胡结构的特点。
1、最具民族化的特色。二胡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从竹到丝,从硬到柔,都是在民族文化的底蕴中生成和发展的。它的结构形态的变化,也深受传统文化观念的熏陶和影响。古朴、儒雅、简约的风格,也充分体现在二胡的造型之中。二胡颀长的琴身,宛如婷婷玉立的少女;琴头雕龙刻凤的工艺,银丝镶嵌的诗句,尽显儒风典雅;六角的琴筒,暗寓6合之神韵,八角琴筒则意寓八方振荡。蟒皮的自然天成的鳞格花纹,生动鲜活。二胡的造型美观大方,简约轻便,便于携带和操作。丝、竹、木、皮等原材料的组合,在这里达到了完美的统一。目前,现代的制作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工艺先进,选料考究,制作精美,其民族文化的附加值大为提升,因而增强了乐器的观赏性。当前,制作精良的二胡已不单单是一件演奏的乐器,而且也是一件富有民族风格的工艺品,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有报道说某国家领导人将二胡作为国礼,赠送给外国友人。足见中国二胡的魅力。
2、最具人性化的设计。中国传统文化讲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追求人性与天性的合一。在制作乐器的观念上,也延续了这种文化的内涵,讲求人琴合一。在音色和演奏技巧方面,讲求心灵、意境与琴的灵性的融合相通;在二胡的结构方面,也充分考虑到乐器与人性的统一、乐器造型与人的动作习惯的和谐一致。这就是乐器的操作符合人的行为科学的观念。二胡的结构造型适合坐姿,上身自然挺立,两腿平放,四平八稳,放松自然,舒适宜人。琴筒靠近左下腹与腿根的弯处,二胡上轻下重的结构,放在这里,其重心更加稳定适宜。由于琴身靠近左侧,与左手的持琴位置非常协调。左手自然弯曲,以虎口轻握琴杆,使臂、肘、腕、指都处于放松的状态,即使长时间演奏也不觉劳累。换把时利用手臂的重力与手腕的配合,上下移动灵活自如。这种自然持琴的姿态,比起小提琴持琴那种窝肩、扭颈、反肘、翻腕的别扭姿势,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再看右手的持弓,手心向上,自然弯曲,轻握弓根部,右臂可以放开平伸回曲,有很大的伸展空间。演奏起来舒展大方,轻松灵活,不感到疲劳。在演奏中,左右手呈上下、左右的运动态势,分合有序,配合默契。
二胡结构的人性化设计,充分体现了人与琴之间的和谐统一,充分考虑到乐器的造型与操作方式,能最大限度的适应人的生理和行为习惯。可见以人为本的现代观念,很早就已经体现在二胡的结构设计之中了,这不由得使我们对祖先们在创造发明二胡的过程中,所表现出的文化内涵与智慧肃然起敬。
3、最近人声化的音色。中国的传统乐器受传统文化的影响,都注重与人声的和谐一致。使音色的形成方面,既遵循乐音自然天成的法则,又追求与人声的统一。古人对人声音色极为为看重,很早就形成了以人声为贵的思想观念。刘承华先生在《中西乐器的音色特征及其文化内涵》一文中谈到:“中国音乐有着一个以人声为贵的传统,这个传统在先秦时便基本确立。《礼记·郊特牲》曰:“奠酬而工,升歌发德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这个现象直到唐代都未发生根本变化。段安节在《乐府杂录》中说:“歌者,乐之声也。故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迥居诸乐之上。” 因此“中国乐器演奏中的最高旨趣,亦在如何充分发挥乐器的人声韵味,来加强乐器的表现力与感染力。甚至连乐器自身的发展似乎也是受着“近人声”这一意识支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