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评价
[1]在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去世后的半个世纪里,他的音乐大体上无人问津(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那个时代的最伟大的音乐家──海顿、莫扎特和贝多芬极为欣赏巴赫的天赋)。新的音乐风格在发展,巴赫的“旧式”乐曲一时声消音灭。但是1800年以后,人们对巴赫乐曲重新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从那时起,他的声誉和名望与日俱增。在现今这个非宗教的时代里,巴赫远比他在世期间的名望更高。一位两百年前在风格和主题方面都被认为是旧式的作曲家,今天却受到了广泛的颂扬。
巴赫是所有著名作曲家中水平最高的艺术家。他谙熟他的时代的所有音乐形式,并对其中任何一种都能运用自如,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例如他对旋律组合法(同时演奏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曲调的方法)在艺术上的精通程度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外,他的管弦乐作品逻辑性强,变幻多样,主题贴切感人,旋律丰富多姿,因此他愈加倍受赞颂。
巴赫的音乐,可以说是构成欧洲音乐殿堂的一根重要支柱。对于整个巴罗克时期的音乐来说,巴赫的音乐成就,可以说是架在这座殿堂上的圆顶;对于其后的欧洲音乐发展来说,虽然直到19世纪巴赫才具有真正的影响力,但是这种影响力一旦产生,便对欧洲音乐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只有当巴赫在新的历史文化背景下具有新的文化意义时,他的音乐作品才对现代音乐具有“启示录”的意义。而对于后人来说,没有研究过巴赫,就不可能理解欧洲音乐;未能深入研究过巴赫的作品,就难以成为一个严谨的、精通其专业的音乐家;若不能透过巴赫音乐纯朴的形式、精练的技巧乃至宗教音乐形式上的“外壳”,体验到巴赫音乐中蕴藏着的很深的思想情感,也就难以透彻地认识巴赫音乐的本质。
在巴赫生活的时代,德国处于政治分列、经济落后的状况,文化艺术暗淡无光。外国的、例如法兰西、意大利、英吉利的文化,在德国占绝对优势,自己的民族文化受到轻视。恩格斯曾形容到,“从那个时候起,棍棒和鞭子就在国内占了统治地位;和整个德意志一样,德意志农民降低到极卑微的地位。”在这样情况下,教堂自然成了人们寄托精神情感的地方。
在德国的图林根州“巴赫们”曾成为音乐家的代名词,这是因为巴赫一族,可以上溯到好几代人,其职业都是一种组成行会的音乐职业,世家相传,他们属于音乐艺人这样一种特殊社会阶层。在领主的宫廷中,巴赫的社会地位是仆役性质的,与厨子列在同一个名册上。他不具有自由音乐家的社会地位,其创作的作品并不能直接成为其经济收入的来源,而是归于领主所有。即使成为托马斯的宫廷乐长,他也很难维持在莱比锡的生活,死后也无遗产,不似贝多芬死后还留有股票。他的作品除了在教堂中,在当时演出也很少,死后长期默默无闻。
他的作品有不少是为统治者写并对其歌功颂德的,但是他不满足于自己屈辱的地位和现状,所以不断地转换他的恩主,寻求能更好发挥自己艺术才能的栖身之处。他甚至说过自己是不得不生活在被人厌恶忌妒的环境中,并且也曾和宫廷、教会中的恩主发生冲突,所以他也有傲慢、倔强的一面。
巴赫1703年曾在阿恩施塔特的教会担任风琴师,同时也为宫廷作曲。从那时起,他写了许多著名的作品。1704年创作的d小调托卡塔,其中具有某种威力,像在用非常有力的语言在说话。在中间转调处,他杰出地运用了许多减七和弦,似狂风一般有力。过去一度有人认为这是其晚期的作品。只是因为他带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妇女到教堂唱歌,被城市议会列为罪状后,就自动辞职了。
1708年他曾在魏玛宫廷任风琴手。这时,虽然他的身份也很低,但是作为一个风琴师,他的地位和名声却逐渐提高。在德累斯顿,巴赫应邀与法国演奏家作即兴演奏的比较竞争,虽然那位法国人跑了,而他却成为德国音乐家和外国人竞争获得第一次胜利的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