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导板过门有很大的突破,是我创新的一个尝试,有较强的时代感。
它分为三个形式:
1、回忆式:2、愤恨式: 3、悲切式:在演奏这个过门时,我采用了民
二胡滚动加按压式揉弦法(即涨弦法--京胡本身没有这种演奏手法),其颤
音频率慢而均匀,好象名曲《江河水》,听起来似女子在哭泣。上述演奏
方法丰富了京胡的表现力,迸发出不同凡响的艺术感染力。导板中“绵绵长
恨”的恨字,(见“伴奏曲谱集”61页第3行第一拍)京胡演奏的是 6 0
音,就像皮球反弹回来一样富有弹性和韧力,我称它为“反弹音”,犹如
《铡美案》中包拯唱:将状纸押至在(嘞)爷的大堂上的“上”字,苍劲有
力。把这种手法借用到金玉奴的演奏中,更加丰富了人物内心情感。
一般“回龙”唱腔结束后,转慢板过门时都用“夺头”锣鼓,末锣后起
过门。我觉得如按传统格式,会显得特别松懈拖沓,与整个唱腔不协调。所
以,我根据剧情人物的需要,设计了一个与夺头同步演奏的过门,(见“伴
奏曲谱集”62页第1行落“5”过门)共计4板(16拍),而传统戏一般需要
演奏到9板(36拍)。如:《祭江》落6的慢板过门为9板36拍,落1过门为4
板16拍。此外,还有8板乃至11板的慢板过门。我设计的这个落5慢板过门仅
为4板16拍,落1过门只有2板,(见“伴奏曲谱集”62页第5行落“1”过
门)大大缩短了原来那种缺少变化、呆板冗长的过门,使剧情节奏更加紧
凑,对剧中人物起到了很好的扶衬作用。
四、伴与唱要达到心灵合一 荀派艺术十分重视表演的真实感,强调演员
要具有体验角色的能力。对此,荀先生曾有过精辟论述:“演员在台上,无
论唱、念、做、打,都必须以人物的需要出发,都必须为表现剧中人的思想
性格服务”。这说明,无论是演唱也好,伴奏也罢,都需要从剧情出发,从
剧中人物的情感出发,这样才能有真情实感,也才能打动人。唐朝诗人白居
易说过:“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法国雕塑家罗丹认为:“艺术就是感情。
”艺术的魅力在于:她是以情动人的。京胡伴奏又何尝不是这样?
为什么有的琴师拉的谱子一字不差,而演员唱得却很不舒服呢?其最主
要的问题就是他没有很好理解剧情与剧中人物的内心情感,其伴奏仅仅停留
在“拉腔”这个层面上,而不是拉“情”。这种貌合神离的伴奏,其结果必
然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在这里有必要再一次强调:京胡伴奏的一切手段和技巧都是为剧情和演
员而服务的,否则,京胡伴奏则会变得苍白无力。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操琴
者注意:一定要摆正伴奏者与演员的关系。演员永远是“红花”,琴师则永
远是“绿叶”。一名好琴师必须守本分,用自己这片“绿叶”去努力映衬和
凸现演员这朵“红花”,而绝不能喧宾夺主,本末倒置。琴师与演员若要非
常默契,必须达到心灵与神韵的相互交流。好琴师与演员是“心有灵犀一点
通”,不但尺寸劲头碰到一起,而且心气也要碰到一起。这样撞击出来的艺
术火花怎能不耀人眼目呢?
“言为心声”。琴之音,实为乐师之心声也!演员用心在唱,琴师用心
在拉,心心相通,殊途同归,才能达到更高的艺术境界。徐兰沅与梅兰芳、
杨宝忠与杨宝森、李慕良与马连良、何顺信与张君秋等大师的合作,有力地
印证了一点。
在本文就要搁笔之时,请允许我借用一段张君秋先生对何顺信先生操琴
的评价:“何顺信在演奏时都是注重感情的投入,也就是说,他在伴奏时,
同演员一道进入剧情、深入角色,而不是机械地按谱寻声。这就需要琴师对
剧本、人物事先有深入的研究、体会。艺术上的默契是建立在演员、琴师对
剧情、人物有准确、共同的理解、感受的基础上,有了这个基础,再加上娴
熟的艺术功力,自然会产生理想的艺术效果”。愿这段金石良言成为我们操
琴者的座右铭,牢记在心,躬行并共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