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性乐段:早在文艺复兴、巴洛克和古典时期,作曲家们就已开始在他们的作品中使用小号来演奏号角式的乐段。这是小号最容易演奏、最适合乐器本身特点的表现手段。到十九世纪现代小号诞生之后,随着浪漫主义音乐的发展与乐器自身构造上的进步,号角式的乐段获得了新的发展,无论在调性上、技巧上都已远远超出了现代小号诞生之前的任何一个时期。浪漫主义以后的作曲家们,在歌剧、交响乐、交响诗、以及室内乐等形式和体裁中普遍运用现代小号演奏号角性乐段。在形式上更加多样化,既有短小动机式的,也有大段歌唱性的Z既有单一声部的,也有多声部的。
俄罗斯著名作曲家柴可夫斯基(Chaikovsky1840—1893)在他创作的《意大利随想曲》中,一开始就运用现代小号,以强烈的音响奏出一段沉雄的号角性音调。可以明显地看出作曲家是以自然音列来创作这一段音乐的,这与作者要表现的音乐形象直接相关。这段音乐是根据柴可夫斯基滞留罗马期间,观看意大利王室骑兵队于黄昏时通过广场,并听到头戴羽毛军帽、身穿鲜艳军服的喇叭手所奏的曲调时获得的灵感而创作的。
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Verdi1813-1901)的歌剧《奥瑟罗》第三幕中,为了表现威尼斯贵宾到来的宏大场面,使用六支C调小号的合奏,吹奏出以自然音列构成的号角式音调,声部的交错此起彼伏,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以上两个乐段虽然都是用自然音列写成的,但是使用现代活塞小号来演奏这些乐段却会产生出更加辉煌的效果,因为演奏者可以根据音乐的需要和适合自己的吹奏习惯,任意挑选相应调性的小号来演奏。
俄罗斯作曲家里姆斯基一科萨可夫(Rimsky—Korsakov1844—1908)在他创作的《西班牙随想曲》第四乐章中,使用小号与圆号、小军鼓合奏并带有安达卢契亚特性的号角性音调。这段号角式乐段已打破了以往的自然音列的写法,使用了变化音。为了获得更丰满的音响效果,作曲家用现代小号与圆号同时吹奏这一以三连音为特征的乐段,生动地描绘出色彩鲜艳的大自然景象和西班牙人民富有诗意的生活风貌。
使用现代小号吹奏号角式音凋,并使它在一个乐章中多次出现,用以表现不同的感情色彩,可能要数奥地利作曲家、指挥家马勒(Mahier1860—19if)所创作的《第五交响曲》了。在第一乐章(送葬进行曲)中,出现的这个号角式乐段,第一次是表现葬礼的行进,第二次是表现对死亡的预感,第三次是表现对过去往事的回忆。使用同一个音乐动机来表现如此复杂的思想感情,可以说在现代小号演奏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它同时也给现代小号的演奏艺术提出了新的挑战。至今这一段音乐仍然是世界各大交响乐团人团考试的必奏文献之一。
使用现代小号吹奏的号角式音调表现英雄性的主题、揭示英雄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冒险精神,在德国作曲家理查·施特劳斯(Strauss·Richard1864—1949)所创作的《英雄生涯》交响诗第四部分(战场上的英雄)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段号角性音调中,使用(谱10)以前从来没有的大跳音程、一系列的变化音以及持续的强奏音,充分发挥了现代小号的强大威力。
使用现代小号的号角性特点用于歌唱性乐段,来呈示乐章的主要内容,可以说是一个独创。奥地利作曲家马勒在《第三交响曲》第三乐章中,三次使用这一具有号角性特点的歌唱性乐段,表现出森林的神秘气氛,把人的想象力引向连绵不断的山峦和奔流不息的河边。从这里不难看出马勒对现代小号的偏爱,在艺术表现和演奏技巧上都作出了前人没有作过的探索和实践。这一歌唱性乐段在演奏法上与马勒的《第五交响曲》第一乐章的主题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