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二胡演奏艺术及其创作的乐曲情深意切、洒脱味浓、歌唱性强、感染力大,在艺术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被赞誉为“宋诗琴韵”,受到众多国人与海外乐人的喜爱。太极拳及其文化流传数百年,集中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是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宋氏从未涉及过太极拳,二者一个是武术,一个是艺术,但运动特点与法则是不谋而合的相融,主要体现在弹力与张力运动特点的同一。
二胡演奏艺术中的弹力与张力
拉满了的弓能将箭射出去;压弯了的尼龙竿能把人弹起。这种物体发生了弹性形变所具有的能量叫弹性势能。
人体实际也是一个“弹性整体”,同样具有这种能力。而弹力与张力是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的。弹力与张力就人体本身来说,属于人体肌肉生物力学范畴。肌肉在受力时,可以有一定程度的伸长,当引起伸长的外因去掉后,它就立刻恢复原状,这是肌肉本身固有的弹性。一般常见的运动,就是锻炼的提高这种弹性与张力。从人体生理学来看,肌肉的这种弹性和张力收缩与放长能起到很多生理上的作用。
二胡演奏与太极拳的弹力、张力既是相对主体又是相对客体(施力对象:对方或琴)而言的。宋氏二胡演奏艺术的弹力与张力主要体现在“弹性圈”、“弹性柱”、“弹起来(包括身体的弹,弓杆、琴弦等的弹与张)”、“空间感”、“过程感”上。太极拳的弹力与张力主要体现在“弹簧劲”、“?劲”、“气圈”上。
二胡演奏时两肩作为双臂的总支点一定要和左手触弦点和弓毛触弦点相通,作为上肢和躯干总支点的腰也需要和上述两个触点相通,这就是《论二胡演奏中的体态律动与气息运用》一文中所说的弹性圈与弹性柱:
“支撑作用一是躯干通过肩对双臂的支撑,一是腰、臀部及下肢对躯干的支撑。前者把脊柱和左右大小臂、手掌、手指以及弓、弦连成一个近于圆形的多边形,通过这个多边形空间的弹性张缩施力于琴弦。一般奏外弦时张,奏内弦时缩;拉弓时张,推弓时缩。后者把躯干上到颈和头,下到大腿、小腿、脚连成一个可相对屈伸的柱体,这个柱体的弹性屈伸也通过上述多边形施力于琴弦,两者结合起来便形成一个支撑力幅度变化很大,施力方式变化很多,以腰为主要支点的,前后左右上下的立体支撑,达到全身贯通的最佳演奏状态。通过意念引导下的气息运行,把我们前面讲过的身体上下可以屈伸的柱体,和胸前两臂间可张缩的多边形变成了一个可随意施加作用力的以气贯通的弹性整体。”
“要利用好重力和惯性,根据不同快慢轻重和不同组合方式,找到弹起来,悠起来,荡起来,飘起来等各种有关的感觉。”
宋国生教授在《二胡基本功教学用于中的几个关键词》一文中对二胡演奏空间感的定义和分析同样说明了弹力与张力是二胡演奏的重要特征:
“空间感有两种含义,一个是艺术表现需要的身体之外的想象空间;一个是演奏时左右手臂搭到弦之后在胸前形成的,好象是充了气的气囊一样的实际弹性空间。从基本功角度主要是体会胸前这个弹性空间。这种空间感觉使上下左右前后都有相当大的张力。上下好象有一个气柱,左右前后好象有一个弹性可大可小,形状可圆可扁的金属圈,它把肌肉活动、气息活动结合起来,使整个与演奏相关的环节形成一个以腰(或臀部)为总支点、两肩为主要分支点的,牵一发能动全身的有机整体,使之真正能够做到全身贯通并且达到人琴合一,奏出浑厚优美和多变的音响效果。”
“空间感从张缩的角度看,奏拉推弓分别为左右较大幅度的张缩;奏里外弦分别为较小幅度的缩张;拉外弦是大张加小张;推外弦是大缩减小张;拉里弦是大张减小缩;推里弦是大缩加小缩;外弦强奏时前后的张力加大;弱奏时前后的张力减小;里弦强奏时前后收缩力加大;弱奏时前后收缩力减小。从空间形态变化的角度看,它可以左右开、前后合,左右合、前后开;也可以前后左右同时合,同时开,它们都能产生有效作用与琴弦的力量。而保持胸前空间的一定弹性和张力(有时需要较大的弹力和张力)充分发挥脊柱和气柱的伸缩作用,则更能产生较稳较深的音响效果。一般是上述三种情况兼而有之,根据需要有所侧重。”①
另外,宋国生教授对过程感的强调同时体现着对音乐自身张力的重视:
“二胡演奏中,无论是奏一个音还是一组音,小到一次揉弦,一次颤弓,一个顿音,一个跳音;大到两拍以上的长音、音阶,一个短句或一个乐句,都有一个从开始到结束,有其内在发展逻辑的完整过程。演奏者有没有这种感觉,是能否奏出自然流畅生动而富有生命力的声音和音乐的关键因素之一。”②
二胡演奏是时间与空间的艺术,如果说空间感体现的是“空间的艺术”的话,那么过程感则是体现的时间艺术。音乐的行进中,没有时间与空间的体现,没有内在的张力是不会动人的。其实音乐艺术都是如此,只是看演奏者对此意识的程度了。
就二胡本身来说,弓杆、琴弦也具有弹力与张力。发生形变的物体,要恢复原来的形状而作用在与它相接触的物体上的力,叫做弹性力。所以弹性力发生在直接接触的物体之间,并以物体发生形变为先决条件。如在人体作用下,跳水的跳板、撑竿跳高中的弹性竿、体操中的单杠、双杠及高低杆等体育器械都会发生一些形变。(产生的弹性力可以作用在人体上,加大人体运动的速度或运动幅度。弹力的方向与形变的方向相反,此规律叫虎克定律。)二胡琴体、琴弓和琴弦本身就是弹性体,因此二胡演奏的每种运弓方法、抬按指、揉弦等都离不开弹性力的运用。用得好就能顺应自然、轻松自如、事半功倍;反之,则违背自然、使蛮力、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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