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琴之路一旦开始,便不愿停歇,也希望每日都有所长进。
但矛盾的是,古琴是一种乐器,但又不仅仅是一种乐器。除了讲究演奏乐器必须的音乐技术指法之外,还讲究一个人的阅历、心境与修养。所以我们常常发现,希冀的琴艺增长速度往往事与愿违。有时,怕是好几个月都在重复一样的毛病。
着急,焦虑,都不是良策。
所以我们不妨看看这些琴家习琴的方法,若能习得一二,琴艺的精进怕也指日可待了。
01-张子谦唱弦:
严晓星在《近世古琴逸话》里写道:
文革中,张子谦被发配到“牛棚”,手边没有琴,怕日久荒废了琴艺,便一边以手虚弹,一边唱弦,以增强记忆。
所谓唱弦,就是按减字谱同时唱出指法名称与曲调。
闲暇之时,张子谦即以此法消磨,结果长期的牛棚生活,非但没让他荒废琴艺,反而温习、巩固了更多的曲子,后来古琴被发还,他立刻就能上手弹曲。
长期的持续练习,让先生到了耄耋之年仍能自如弹琴。
此为坚持
02-陈拙“竭豆练琴”
晚唐琴家陈拙,有着极高的音乐天赋,在今天看来就是“音乐天才”。即便如此,他依旧毫不懈怠。
他每向老师学习一首曲子时,就取一升豆子来,弹一遍拿走一粒豆子,直至把这数百粒的豆子全拿完了,才结束一天的练习。故陈拙说:其勤如此,而后有德也。
陈拙练琴的刻苦,为后人所敬佩。“苦练”亦被后世奉为学琴宝典。清朝琴家、《二香琴谱》作者蒋文勋称,他当年跟老师韩桂学琴时,老师便对他说:汝老老实实弹去,工夫既至,纯熟之后,有不期然而然者。
此为苦练
03-虚怀若谷,相互探讨
查阜西和徐白元的结识仅仅起于一个偶然的机遇。查阜西在大休法师处听到有人(徐元白)弹琴,于是攀谈起来,由于同好而感相见恨晚终成至交。
他们虚怀若谷,总是说要向对方学习,赞扬人家的长处,从未听见一句相互贬低或互相攻讦的话。徐元白逝世后,沈草农和吴景略创作了琴歌《金缕曲》挽徐元白,尊崇徐元白为“有数才人”、“古乐指当首屈”。
此为结交志趣相同之辈,交流琴艺
04-不止于习琴
老一辈琴家们在学琴前、学琴时和学琴后都爱好各类文艺。他们的国学根基都很深厚,无论诗词曲赋都很在行,更具书法绘画的扎实功底。
查阜西、徐元白、吴景略、张子谦、裴铁侠和沈草农的诗词作得都很地道;溥雪斋先生的书画,俨然大家气派。
他们除古琴外,其他民族乐器也能拿得出手,查阜西能吹洞箫,徐元白会弹琵琶、三弦,还是画兰的圣手。
一次琴会上,徐元白画竹,周方白画石,喻绍泽题诗曰:“竹爱石青,石爱竹真,君子相交,贵相知心。”
他们的多才多艺,迁延到琴艺上来,怪不得他们的古琴演奏能胜人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