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是我们这个民族传统音乐文化中为数不多的,贯通着上古、中古、近古、近现代的一种悠久的器乐艺术,它毕竟有着自己特定的艺术价值和社会功能。在数千年的春秋岁月中对华夏音乐文化的开发、积累作出过卓越的贡献。在现代文明的今天,随着世界文化的疾速交流,东西音乐文化的进一步融汇,作为一件有着十分系统琴学体系的古琴,其丰厚的遗产、典型的特点及特殊的文化艺术功能,将进一步为人们所认识、推广和应用。依此笔者认为,契机理于禅宗心法的古琴如果在修习生活禅的信众中予以提倡并教授学僧师范。它必将成为接引众生学佛习禅的善巧方便,同时,它也是四众弟子在修习生活禅中把净慧法师建立世界的佛教要在世界文化的背景下对佛教文化予以阐扬发挥和把兴废继绝生活禅思想落实于当下的真实体现,琴的表现形式就是通过自心的觉悟而达到无念、无相、无住的身性清净的成佛境界,正如苏东坡《琴诗》:“若言琴上有琴音,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这些空灵绝妙的语言尤似老僧谈禅,天公造物,缘灭缘生,无处不呈现着禅的生命,《高山流水》是禅、《阳关三叠》是禅、《平沙落雁》是禅、《渔樵问答》更是禅,这些琴曲无不呈现着禅的空灵与恬静,悠远与超越,真实与虚远,琴禅是如此的灵动和现成,似如卷起帘来见天下的禅机,也如云在青天水在瓶的自然平常,更似“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禅境。
禅宗的精神境界正是琴家们所追求的轻微淡远的顺乎自然的境界:春天看百花开放,秋天赏月色美景,夏天享凉风暂至,冬天观大雪纷飞,一切听其自然,自在无碍,琴家们轻微淡远的实质也就是禅宗“日日是好日”、“夜夜是良宵”的无念、无相、无住的识心见性,自成佛道的境界。从某种意义上讲,古琴操弄中这种“轻、微、淡、远”的境界是一种内涵极为深邃又极为抽象的心声品味,这种品味的境界绝不是用书面的文字或乐谱的谱面所能清晰表达的,而是要靠那种“天人感应”,要靠那种操弄者的“理念心声”与“琴声韵律”的和谐感应而产发的某种抽象的心灵感悟。从“轻、微、淡、远”的操弄表面,似乎使人们看到以其更多光彩夺目的音乐表现,也似乎产生不了什么对人们有激烈刺激的音乐震撼,然而,经过一定时期的玩味、领悟之后,在这种貌不惊人的“轻、微、淡、远”里面、外面,却常常潜在着用语言难以清晰表达的丰富内涵。而且,这种“轻、微、淡、远”的时空音响,常常是在一种轻松玩味的下意识状态中,使操弄的韵律与琴人的心声产生一种脉搏的共振;产生出某种由此而感发的体味和玄思,甚至是一种对某些特殊的韵律所产生的抽象感应。这种“轻、微、淡、远”的操弄状态表面似乎松弛平淡,不显张力,然而真正地亲身扶琴,若不具备相当的功力,往往心力难逮,无所适从,而经过一定过程的、合乎规律的操弄实践后,即可逐步体会到这种“轻、微、淡、远”的操弄意态,恰恰要比那种表演式的演奏、外在的弹奏所需求的气息、功力高难得多,曲意的抒发要深刻得多,打个简单的经喻来说,这种“轻、微、淡、远”的操弄意态在很大程度上就如同太极拳、八卦拳等内家拳的运作,以及书法艺术中长锋毛笔的挥运时,要求气与韵、力与意、神与形等方面高度谐和贯通一样,相互之间有很大程度的内在的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