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星》组曲的意义来说,该曲与纯粹的天文学并无关系,而仅仅是建立在古代勒底人、中国人、埃及人和波斯人所熟悉的"占星术"之上的。关于这一点,霍尔斯特在1920年全曲公演时曾这样对记者说:"这些曲子的创作曾经受到诸行星的占星学意义的启发。它们并不是标题音乐,也不与古代神话中的同名神仙有任何联系。如果需要什么音乐上的指引,那么,尤其是从广义上来说,每一曲的小标题足以说明与某些庆典活动有关的那种礼仪性的欢乐。例如,土星带来的不仅是肉体的衰退,它也标志着理想的实现,而水星则是心灵的象征……"这里主要介绍第一乐章(火星)与第四乐章(木星)。
第一乐章
第一乐章火星--战争使者霍尔斯特是在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完成这一乐章的。因此有人认为,作曲家的这段音乐是对当时迫在眉睫的战争的预言。确实,这一乐章的音乐,尤其是由打击乐器和弦乐器弓杆击弦奏出的蛮横、激昂的渐强节奏型,暗示出军队在行进,给人以一种咄咄逼人的紧迫感。
第二乐章
第二乐章金星--和平使者与上一乐章凶残的战争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乐章显得格外宁静安谧。它使人想起了一个没有电闪雷鸣、远离战争喧嚣的世外桃源,到处呈现出一派和平安乐的景象。
第三乐章
第三乐章水星--飞行使者据说,水星不仅是带有翅膀的信使的象征,也是窃贼的保护神。因而,这一乐章的音乐异常机敏灵活,是一首急板谐谑曲。俏皮的旋律就是信使的写照,他正忙碌于走家串户,为人们带来福音与欢乐。乐曲旋律带有民歌风格,表现出人们为飞行使者的光临与他所带来的信息而欢庆歌舞的情景。
第四乐章
第四乐章木星--欢乐使者与其它乐章相比,这一乐章构思宏大,篇幅也较长。整个乐章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气势异常浩荡,欢乐的情绪犹如一幕幕场景,此起彼落,绵亘不绝。这一乐章经常被单独演奏,成为深受人们喜爱的通俗音乐作品。乐章的第一部分分为三个主题。第一主题为C大调,快板,2/4拍,喜悦的情绪十分明显;第二主题充满生机,热情洋溢,富有气势;第三主题转为3/4拍,象一首民间舞曲,气氛热烈。乐章的第二部分为一首雄壮的"欢乐颂歌",类似东方五音音阶的旋律,亲切感人,朴实生动,又不乏庄严与伟岸。乐章的第三部分为第一部分的反复。
第五乐章
第五乐章土星--老年使者"土星"乐章是《行星》组曲中最精彩的篇章之一,也是经常被单独演奏的段落。乐章以长笛、大管和两架竖琴奏出的由两个邻音交替构成的固定节奏为开始,它象征着老年人蹒跚、滞重而单调的步态,是时光消逝与体力趋向衰退的写照。
第六乐章
第六乐章天王星--魔术师这段音乐也是《行星》组曲中的精彩段落。霍尔斯特在这里运用了变幻无常的调性和配器色彩,以及力度的突兀变化等现代作曲手法,从而达到了扑朔迷离的魔幻般的效果。
第七乐章
第七乐章海王星--神秘主义者"海王星"这最后一个乐章,在给人以娴静温柔之感的同时,又表现出神秘莫测与朦胧的太空景象。乐章的第一主题就是以这种色调构筑起来的。霍尔斯特以钢片琴、竖琴和小提琴的大量运用,成功地渲染出一种迷茫的神奇景象。
古斯塔夫·霍尔斯特(1874-1934)是祖籍瑞典的英国作曲家。管弦乐组曲《行星》创作于1914-1916年之间,是霍尔斯特的代表作。
由于当时冥王星还没有被发现,组曲亦被成为“七颗行星”,由七个独立乐章组成,按作曲家提示,分别为:1、Mars,theBringerofWar 火星——战争使者;2、Venus,thebringerofPeace 金星——和平使者;3、Mercury,theWingedMessenger 水星——飞翔使者;4、Jupiter,theBringerofJollity 木星——欢乐使者;5、Saturn,theBringerofOldAge 土星——老年使者;6、Uranus,theMagician 天王星——魔术师;7、Neptune,theMystic 海王星——神秘。其中,《火星》完成于1914年8月“一战”爆发之前,1919年由鲍尔特指挥单独首演获得空前成功。在乐迷的期待中,1920年10月15日,全部组曲由科茨指挥伦敦交响乐团首演。从此奠定了霍氏在音乐史上的地位。
当时,霍氏对记者解释:“这些曲子暗示了诸行星占星术的意义,不是标题音乐,与神话里同样名字的诸神毫无关系。要对作品欣赏作什么引导,把这些曲子的副标题作广义的应用。比如木星在普遍意义上是带来喜悦,在宗教庆典上,则是表现一种愉快的仪式。土星不只是肉体性的衰退,也包括有成就的幻想。而水星则是一种心灵中春天的意象。”
《火星》是一部最出色的战争音画。肯定是受战前紧张气氛的影响,《火星》把人们对战争的印象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开始,弦乐、竖琴和定音鼓由微弱渐强,似是战争情绪的酝酿;随后由铜管和管风琴引入气势强大的进行曲主题,如同各路大军纷纷开赴战场,大战一触即发;然后低音管和小号演奏出勇敢活泼的第三主题,厮杀开始了。以后,三个主题相互纠缠、影响、激发,逐渐推向高潮。象征着悲剧的铜锣响后,呈现出在战神横扫千军,万般肆虐后的战场一片肃杀,尽如《吊古战场文》中“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的凄惨意境。当还沉浸在强烈的战争震撼中,第二曲《金星——和平使者》开始了。
与《火星》形成强烈的对比的,是宁静、典雅、优美、自然、平和、幽闲的旋律,她消融了你在上个乐章产生的杀唳、悲愤之气。《水星——飞翔使者》比较短,轻快、灵动、幽默。《木星——欢乐使者》把整个组曲过早地推入高潮。喜悦和兴奋的情绪在快速演奏的民族舞曲风格的旋律下,进入宗教般神圣的欢乐中。期待已久的圣咏如同主神朱彼特的莅临,人们沐浴在辉煌的光芒中,之后是世俗的狂欢。《土星——老年使者》以缓慢的节奏开始,像是人步履蹒跚地走向衰老,又像是死神一步步逼近。主题在幽暗、愁虑中,慢慢归于宁静的安详。;《天王星——魔术师》管弦乐以轻快且光怪陆离的动机,营造出扑朔迷离的氛围。《海王星——神秘》通过木管展开神秘的轻缓主题,由竖琴、弦乐和钢片琴逐一替换,呼唤出女声合唱,如同希腊神话中俄底修斯回国时在大海中听到的极具诱惑的海妖歌声,表现遥远的神秘、美丽,既吸引人又令人恐惧的星体幻象。最后,单簧管引出的主题,把人们的想象推到美的极致,再慢慢的消失在远方。
霍尔斯特的《行星》组曲可以说是最出色的管弦乐入门作品之一。如果说布里顿的《青少年乐队指南》让你体会一个交响乐团各声部、各乐器的作用和相互的配合与流动,霍尔斯特的《行星》则让你通过由各个乐器的音响元素所编织出来的音画效果,感悟绝美的音乐意境。所以,《行星》是世界各大乐团音乐会节目单上的常列曲目。有卡拉扬指挥柏林爱乐版、加迪纳蒙特威尔第合唱团和爱乐乐团版、迪图瓦指挥蒙特利尔交响乐团版。斯拉特金(LeonardSlatking)指挥美国圣路易斯交响乐团演奏的版本。
民歌式的旋律,受东方文化启发的异国情调、富有活力的节奏与质朴的精神。
从童年时期对亚瑟·萨利文(ArthurSullivan)的热爱,到后来对民歌与赞美诗学的研究,霍尔斯特从没有失去对轻音乐、流行音乐和传统音乐的接纳。就连他最严肃的作品中也包含了乡村舞曲节奏或者是军队进行曲的律动,尽管音响效果非常不同,但他的创作在精神方面可以同当时还不太出名的美国作曲家查尔斯·伊夫斯(CharlesIves)相媲美。
在同一时代的英国作曲家中,几乎只有霍尔斯特独自在从事纯技术方面的试验,比如:四度和五度的叠置和弦、双调性、不规则的节拍和交叉节奏以及由多个插入部分建构的拼装形式。这些试验把他与欧洲大陆的勋伯格、巴托克,特别是他曾密切效仿其作品的斯特拉文斯基等作曲家联系在一起。
从《行星》开始,霍尔斯特发展了一种富有活力而多变的谐谑曲的新颖风格。他的《耶稣赞美诗》为英国传统合唱艺术开辟了全新的音响世界,同时他的最简式舞台作品《萨维特利》预示了整个20世界室内歌剧的发展。